我的丈夫开发了一款爱情评分APP，每天用算法给我的表现打分。
他在家宴上公开我的低分报告：
“她连最基本的情绪价值都供应不足。”
为了提升分数，我按照APP建议给他煮养胃汤、学插花、甚至调整微笑弧度。
可我的分数还是低的可怜。
为了惩罚我，他当着我的面把陪伴我十年的狗虐待致死。
“光顾着照顾狗了，就没有精力提升分数了，你怎么配当个好妻子呢？”
我妈来求情，他甩了她耳光：
“你女儿这么贱，是不是你教的？”
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，分数都那么低，
直到我在APP后台发现一个加密的“完美行为模板。”
点开竟是他的秘书的日常录像，原来标准答案一直在我眼前，我怎么做都不可能达到满分。
他逼我签净身出户协议，让AI算法证明我达到十分才可以分财产。
他不知道，我再也不想提升什么分数了。
1
手机屏幕亮起，红色的3.0分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陈屿靠在沙发里，指尖在平板上划动，头都没抬：
“今天表现太差，扣两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手机推到他面前。
屏幕上，林薇穿着我上个月买给陈屿的衬衫，坐在他的办公桌上，红唇贴着他的耳朵。
“离婚吧。”
我语气平淡。
陈屿终于抬头，他轻笑一声，把平板丢到一边：
“就因为这个？”
“就因为这个？”
我声音发抖，“你们！”
“苏蔓。”
他打断我，语气像在训一个不懂事的下属。
“你连嫉妒都不会，算什么妻子？”
我愣住了，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我。
“林薇只是我的秘书，她比你懂事，比你体贴，比你更懂怎么让我满意。”
他俯身，掐住我的手腕，“而你？连APP最基本的情绪价值都供应不足。”
我猛地甩开他的手：
“所以你就让她穿你的衬衫？让她坐你腿上？！”
陈屿笑了，那种看蠢货的笑：
“你要是能像她一样拿满分，我会找别人？”
我浑身发冷，被他的话荒谬到不可思议。
他转身往书房走，丢下一句：
“今晚林薇来吃饭，按她的标准做便当，做不好，别进门。”
厨房里，我盯着菜刀，手指关节泛白。
林薇爱吃清蒸鲈鱼，陈屿说过三次。
我机械地刮鳞，鱼血沾了满手。
门铃响了。
林薇踩着高跟鞋进来，香水味冲得我太阳穴突突跳。
她扫了一眼厨房：
“姐姐，屿哥说你做饭总是不达标，我来教教你呀。”
我攥紧了菜刀，强忍情绪没理她。
她指尖捏起一片鱼：
“啧啧，鱼鳞都没刮干净，屿哥最讨厌腥味了。”
我猛地抬头：
“滚出去。”
她眨眨眼，一脸无辜：
“姐姐好凶哦，难怪屿哥说你情绪管理零分。”
陈屿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：
“苏蔓，态度。”
我死死咬住牙，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已经让我条件反射对他的话服从指令。
林薇得意地笑了，扭着腰出去，故意提高声音：
“屿哥，姐姐好像不喜欢我。”
陈屿冷淡回应：
“不用管她，低分的人没资格挑三拣四。”
晚饭时，林薇坐在我的位置上，筷子夹了鱼，娇滴滴递到陈屿嘴边。
“屿哥，尝尝嘛，我盯着姐姐做的哦。”
陈屿张嘴接了，眼神温柔：
“不错。”
我站在桌边，可笑的像个佣人。
林薇瞥我一眼，突然“哎呀”一声：
“姐姐，你脸色好差，是不是不舒服呀？”
陈屿头都没抬：
“不舒服就去睡客房，别影响食欲。”
我指甲掐进掌心，心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，我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。
可事实证明，我没那么洒脱，我死死咬着唇，转身就走。
身后，林薇的笑声甜得发腻：
“屿哥，姐姐是不是生气啦？”
陈屿的声音冰冷：
“不用理她，低分的人没资格生气。”
当晚，陈屿让秘书送她回家。
陈屿刚送走林薇，门铃就响了。
舅舅拖着个麻袋进来，麻袋底部渗着暗红的血。
他咧嘴一笑：
“小屿，你要的东西。”
我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。
舅舅踢了踢麻袋，一只染血的狗爪滑了出来，是我的金毛。
“你们！！”
我疯了一般扑过去，却被舅舅一脚踹在肚子上。
陈屿皱眉：
“别弄脏地毯。”
舅舅揪住我头发，把我的脸按在麻袋上：
“闻闻，畜生就是这股骚味。”
血腥味冲进鼻腔，我剧烈干呕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。
“3分以下没资格哭闹。”
他单手解开皮带，“教过你多少次，情绪要控制。”
金属扣抽在锁骨上，我听见皮肤裂开的声音。
“这才第一下就抖？”
他皱眉，皮带缠上我手腕，“林薇上次挨罚，十下都没出声。”
皮带勒进血肉，我咬破嘴唇。
APP突然亮起：
“疼痛耐受力+0.2分”
陈屿笑了：
“看，数据从不说谎。”
“光顾着照顾狗了，就没有精力提升分数了，你怎么配当个好妻子呢？”
舅舅踹开客房的门，一袋盐被他撒在我手腕上：
“伤口记得消毒。”
疼痛让我无法承受，我看见他擦了擦手，给林薇发语音：
“解决了，明天给你看新项链。”
房间里静了下来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忍着眼泪打给妈妈：
“妈，我下个月就回家看你们好不好？”
“蔓蔓？”
妈妈的声音裹着担忧，“你嗓子怎么哑了？是不是又熬夜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
我的目光钉在APP不断下跌的评分上，“就是想你了。”
电话那头陷入沉默，几秒后，传来她温柔的叮嘱：
“别委屈自己。”
顿了顿，声音更轻，“妈这儿永远有你的饭。”
喉间泛起酸涩，我匆匆挂断通话。
30天后，我就能逃离这个地狱。
2
深夜，我蜷在客房床上，浑身发抖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
APP推送：
【检测到消极情绪，扣0.7分，当前评分：
2.5】
我盯着那个数字，突然笑了。
点开后台，输入我无意间得知的密码，加密文件夹里，全是林薇的视频。
她煮咖啡的角度，她微笑的弧度，她撩头发的频率，全被标记成【满分模板】。
我截屏，保存，导出。
然后，删掉了APP里的所有记录。
屏幕暗下去前，最后一条推送跳出来。
【林薇今日评分：
10.0】
凌晨三点，我缩在客房的小床上，盯着天花板。
从前有无数次，我半夜都在焦虑分数，生怕陈屿不爱我了，所以睡眠质量始终很差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陈屿发来消息：
“明天林薇要在家过夜，把主卧收拾干净。”
我盯着那条消息，手指发僵，手指无意识地发抖。
他要带林薇睡我们的床，可他明明有洁癖，连跟我在一起都是一年后才肯牵手。
五年前，陈屿追我的时候，捧着九十九朵玫瑰站在我公司楼下。
温柔的说：
“苏蔓，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孩，可以做我女朋友吗？”
结婚那天，他给我戴上戒指，眼神专注得像在看最重要的人。
他虔诚地说：
“我会让你永远保持最佳状态。”
我以为那是爱，直到他开发了那款APP。
“爱是需要量化的，苏蔓。”
他第一次给我打分时这样说。
“只有数据不会骗人。”
早晨七点，我机械地换床单。
陈屿推门进来，皱眉：
“太慢了。”
我低着头，没说话。
他走过来，突然扯起我刚铺好的床单：
“重铺，林薇不喜欢这种花纹。”
我站在原地，手指攥紧。
“还有。”
。
他扫了一眼我的睡衣，“今晚你睡储物间，林薇认床，需要安静。”
我猛地抬头：
“储物间连窗户都没有！”
陈屿眼神冷下来：
“6分以下的人，没资格挑住处。”
我站在储物间门口，终于忍不住拽住陈屿的袖子，想为过去的自己讨个公道：
“你就这么信那个破APP？我对你好不好，爱不爱你，你自己感觉不到吗？”
陈屿甩开我的手，像甩掉一块脏抹布：
“感觉？”
他冷笑，“感觉是最廉价的判断。”
他点开手机，APP界面刺眼地亮着。
“看清楚了，林薇的早餐评分9.5，你的只有6.5。”
“她的情绪管理10.0，你连及格线都不到。”
我忍不住哽咽：
“可我爱你五年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！？”
“爱？”
他打断我，镜片反着冷光。
“爱是需要量化的，苏蔓，心里的感觉都只是出了bug。”
又是这句话。
林薇不知何时自己输入密码进来，在客厅娇声喊：
“屿哥！”
她拎着行李箱，穿着真丝睡衣，冲我甜甜一笑：
“姐姐，辛苦你啦~”
陈屿接过她的箱子，语气温柔：
“累不累？”
林薇靠在他肩上：
“还好啦，就是肩膀酸。”
重度洁癖的陈屿却没有躲开。
她洗完澡出来，撒娇的说着：
“屿哥，你家的沐浴露好香哦。”
“喜欢就带走。”
“哎呀，那姐姐会不会生气呀？”
“她没资格。”
我的视线变得模糊，不知道是洗手间蔓延出的水蒸气，还是泪水。
记得五年前我生日，陈屿送我一套洗护用品。
“这款销量最高。”
他当时看着APP数据说，“理论上应该适合你。”
我洗澡时用了一下，发现自己过敏起疹子。
他皱眉：
“你的体质评分太低了。”
他还是找到了适合我用的沐浴露，家里五年来唯一没换过的，就是我的贴身用品。
深夜，我蜷在储物间的旧毯子上。
隔壁主卧传来林薇的娇笑，和陈屿低沉的回应。
手机震动，还是熟悉的APP推送：
“检测到消极情绪，扣0.3分，当前评分：
2.2。”
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林薇站在门口，手里拎着我的枕头：
“姐姐，屿哥说这个太旧了，让你扔了。”
我伸手去接，她突然松手，枕头掉在湿漉漉的地板上。
“哎呀，不小心。”
她捂着嘴笑，“反正2.2分的人，也不配用好的嘛。”
我慢慢捡起枕头，抬头看她：
“你很得意？”
她弯腰凑近我耳边，香水味呛得我想吐：
“姐姐，知道屿哥为什么选我吗？”
“因为我永远拿满分，我就是标准答案。”
我注意到她的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，原来她对那套洗护用品过敏。
可陈屿说那是可以提分的用品，她就不会拒绝他。
后半夜，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，屏幕亮起，是今天铺床单时装的针孔摄像头里偷拍的视频。
林薇穿着我的拖鞋，用着我的化妆品，躺在我的床上。
还有陈屿看她的眼神，那种曾经只属于我的眼神。
我按下保存，新建文件夹命名：
“证据01”
APP又跳出一条消息：
“林薇今日评分：
10.0”